058:太子府的宅斗_【总攻】侯府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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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8:太子府的宅斗

  058:太子府的宅斗

  站在院子门口,何颜晟说什么也不想进去,就觉得但凡踏出这一步,他好像脏了一样,正君到侍奴的住处,实在是太过降低身份,又失体统,何颜晟出身高贵,他现在是太子正君,日后只要太子登基,他就是至尊君后,本应该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双子,今日却要受这等奇耻大辱。

  “唉……”乳父深深叹气,轻轻握住何颜晟的手说:“正君还是进去吧,殿下还在等着,即便是心有不甘,也不可违逆殿下,好好和殿下解释,别为些不值得的人和事伤了您与殿下的情分。”

  何颜晟的手被乳父牢牢的握着,那宽厚的掌心源源不断的传递来温暖,给了他走出这一步的勇气,即便再是嘴硬,其实何颜晟心里是有些恐惧的,他不怕被训斥责罚,怕的是太子真的对琼知情根深种,怕的是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分量比不过琼知,毕竟近半年来太子对琼知可是恩宠有加,已经很少会留夜在他房里,碰他的次数少的可怜,何颜晟缓步踏前,越走越是心惊,一个侍奴而已,小小的院子竟如此奢华精致。

  踏入正厅就看到太子殿下一脸阴沉,瞪着他的眼神不只是愤怒,竟还有几分仇怨,何颜晟强装镇定,跪下给太子行礼,“妾给殿下请安。”

  太子面色阴晴不定,似乎对自己娶回来好几年的正君很陌生一般,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好半天,才阴恻恻的开口说:“你可知琼知怀有身孕?”

  “妾知道。”何颜晟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,不先问他为何要责罚琼知,反而先问他知不知道琼知有身孕,这件事早就宣扬的全府人尽皆知了,为何要问他知不知道?而且那贱人肚子都大了,他怎会不知!

  太子额角青筋都蹦起来了,‘啪’的一下将手中茶杯重重摔出去,极为愤怒的说:“那你就是故意的了?”不待何颜晟说话,太子指着他怒骂道:“你竟如此狠毒!”太子此举,和他在宫中的父皇简直一模一样,只要是他喜欢的人,说什么他信什么,半点不肯先问缘由。

  何颜晟被太子震怒的样子惊到,从进门开始太子只是不断质问他,并没有让他起身,他现在还跪着,只觉得从地面光滑的石砖上升起一股凉意直窜头顶,何颜晟觉得太子不问并非是忘了,不过是他不在意而已,太子只在乎他伤了琼知,却不想想琼知是怎么对他的,既然太子不问那他只好自己说了,何颜晟颤抖着唇对太子说:“是他先放肆,辱骂威胁于妾,还说要取代妾的位置,殿下不为妾主持公道,还要责怪妾吗?”

  “哼!”太子冷哼一声,显然是不信,琼知是什么性子他能不知道吗?琼知从来不在乎位份高低的事情,刚进太子府的时候更是如此,即便是他的恩宠也从来不放在心上,像个大冰块一样,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,太子亲自把冰块揣进怀里,用自己的耐心和柔情一点点捂化的,太子冷着声音说:“琼知性子冷淡疏离,淡泊名利,平日里对你恭谨敬重,无论你如何为难,他从未有半句怨言,如何会辱骂威胁于你?倒是你,整天看他不顺眼,找茬责罚他,如今你竟狠毒到故意弄掉琼知的孩子,如此恶毒行径也做得出来,这太子府如何还能容你!”

  太子话说的太重,不仅是何颜晟被吓到了,连一旁始终低头跪地的乳父也吓到了,他顾不得尊卑赶忙开口为何颜晟开脱:“殿下错怪正君了,他嫁给殿下这几年掌管后宅,从未有过嫉妒的时候,对待侍妾们也是宽厚为怀,断断没有蓄意害人的呀!”

  “贱奴!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?掌嘴!”太子听了乳父的话顿时怒不可遏,但他说的掌嘴和楚岁朝因为被扰了好梦而说的掌嘴可不是一个意思,而是用三指宽一指厚的木板,责打犯错下奴的嘴,一板子红肿,四五板子破皮,八九板子下去牙齿都能打掉,太子一个命令下去,身边宫奴立刻取了板子过来,两个宫奴把乳父双手反拧到身后,一个宫奴手持木板子‘啪啪’的抽下去,宫奴手劲极大,速度又快,连续几板子下去乳父满嘴的鲜血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住手!”何颜晟反映过来赶紧伸手去挡,宫奴收手不急,在何颜晟手背上抽了一板子才停下来,何颜晟手背上立刻肿起一道红凛子,他这时候心里也有了些火气,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责打他的乳父,这不是打给他看的吗?他和乳父情同父子,乳父对他忠心耿耿,他如何能看着乳父受刑?这和打他有何区别,何颜晟说:“殿下,乳父所说句句属实,何罪之有?殿下如此偏私,当真不顾妾的脸面吗?”

  太子狰狞一笑,对何颜晟说:“那你对琼知动刑的时候,有没有顾及到你身为正君的脸面?对有孕侍奴动刑,这就是你正君的脸面?一个贱奴你尚且心疼他?琼知肚子里的孩子却不见你有半分怜悯,你、你当真是、当真是歹毒之极!”

  乳父听到太子说话却稍微放下点心,他之所以不顾尊卑出言为何颜晟开脱,主要是被太子刚才说的一句‘太子府如何还能容你’给吓到了,听话听音,太子的意思分明是要休弃正君,这如何使得,他虽然挨了打,能把这个话茬拐一边去也算值得了,乳父低着头跪在地上不再插言了,却悄悄拉了下何颜晟的衣袍,提醒他不要和太子顶撞。

  何颜晟也不傻,与太子撕破脸对他没有一点好处,被乳父一提醒他立刻反映过来,生气委屈是不假,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别顶风上,若是惹恼了太子殿下于他而言才真是得不偿失,于是往前膝行几步,声音悲悲切切的说:“殿下,妾冤枉,妾哪里是那等歹毒之人,妾从没想过要害琼侍奴的孩子,只是他说话太过难听,妾气不过才稍微惩罚他一下,妾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,怎么会去害旁人的孩子呢!殿下明鉴,妾当真冤枉啊……”何颜晟也是何氏家族里精心教养出来的,从小就是按照君后的标准培养,他演戏变脸的本事相当厉害,刚才来的路上还说不屑学习琼知的下贱手段,如今浑不在意自打耳光,装起了无辜可怜,在太子面前好一番唱念做打。

  太子虽然心中激怒,到底是对这个正君有些情分,见他如此泪眼朦胧就有点心软,毕竟他们还有两个嫡出的孩子,稍微冷静下来,太子有心叫他起来,打算好好问清楚事情经过,偏这时候琼知醒了,拖着病体出来,衣袍上还沾着血,‘扑通’一声跪在太子面前,满脸都是泪痕,虚弱的说:“殿下不要责怪正君,为妾这等卑贱之躯伤了殿下和正君的情分,万万不值得,此事都是妾的错,与正君无关,殿下若是有气,便责罚妾好了,即便是打杀了妾也无妨,妾愿意承受……”

  太子看琼知如此,立刻把正君忘到脑后去了,赶忙扶起琼知让他坐下,在细想琼知说的话,没有半句是指责正君的,反观正君,把什么都往琼知身上推,这更让太子怜惜琼知,而且太子非常不喜欢听到别人叫琼知‘贱人、贱奴’等等称呼,他也不喜欢琼知自轻自贱,毕竟是他恩宠的人,若是谁都能轻贱几句,那他成什么了?

  太子也不是凭空认定正君是故意的,琼知有孕之后多么在乎孩子他是亲眼看见的,而正君是怎么为难琼知的他也是亲眼看见过好几次的,琼知给正君请安回来经常满身是伤,有孕了正君也经常责罚,太子不相信这世上有双子会为了陷害旁人伤了自己的孩子,何况两者身份太过悬殊,若非是他主持公道,换一户旁的人家,别说正君弄掉了侍奴的孩子,就是正君打死了侍奴,也不过是小事一桩,正君掌管后宅,本就有权利决定后宅里所有人的生死,打杀发卖全凭正君心意,朝廷法度如此,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。

  想通了这些,太子沉默片刻后面色却忽然缓和起来,也把何颜晟扶了起来,温声对他说:“这件事既然已经如此,就不追究了,你虽为正君,惩戒后宅中人也应当有些分寸,伤了琼知的孩子你也有错,便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,你可服气吗?”

  何颜晟倒是呆愣了一下,有点不敢相信这件事就这样轻轻揭过了,但他依旧难掩心中快意,点点头对太子说:“妾自知有错,妾服气的,谢殿下宽宥。”说完何颜晟还装模作样的对琼知说:“是我急躁了,伤到你实属无心,望你不要介怀。”这一席话算是给琼知这个侍奴天大的脸面了。

  “妾不敢。”琼知颤巍巍的由下奴扶着站起来,给何颜晟行了个礼。

  太子对何颜晟说: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
  “是,妾告退。”何颜晟给太子行礼之后由乳父扶着走了,走出门的时候唇角都是上扬的,心中难免得意,到底他才是太子正君,太子对他果然是不同的,即便是弄掉了琼知的孩子又如何呢?殿下只是让他禁足而已,可见对他有情,过不了两天就会放他出来的,身后站着何氏家族,他还有两个孩子傍身,有什么好怕的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乳父却并不像何颜晟那样轻松,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,刚进去的时候太子如此愤怒,怎么可能这样轻松的就把事情揭过去,乳父几次欲言又止,但看何颜晟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,而且刚刚受过刑罚,他现在嘴巴疼的厉害也不好开口说话,只能回去好好想想在说。

  何颜晟走出去之后,琼知并没有半句埋怨太子,只是坐在那里不停流泪,颤抖着手捂着肚子,太子看琼知这样心疼的不行,坐在琼知身边轻轻搂住他,让他靠在自己怀里,低声对琼知说:“他敢如此对你,无非是因为你身份太低,没有家族背景,他是何氏的人,宫中的父后也是何氏出身,到底要留几分情面,这其中的为难之处,你……”

  “殿下,”琼知打断了太子的话,被泪水侵染的明亮双眸直直看着太子说:“妾本就是卑贱之躯,能得殿下恩宠已经是妾三生有幸了,妾并没有埋怨殿下的意思,只是心疼孩子,都不能来这世间看上一眼,这是妾和殿下的第一个孩子,就这么没了实在是让妾心碎,可是殿下,您的苦衷妾岂能不知呢,妾只恨自己出身卑贱,没有家族背景,不能为殿下效力,妾是心疼殿下。”

  太子被琼知一番话说的心酸感动,没了孩子对琼知的伤害远比对他的伤害大,可是琼知还在心疼他,这让太子对刚刚自己下的决定更加肯定了,他抱紧了琼知说:“本宫贵为太子,既然恩宠于你,定然会让你受得起这份恩宠,你放心。”

  太子平日极少用本宫自称,包括君后在内,这种自称都是平时非常少用的,每次用到,那必定是太子极为认真的时候,琼知心里立刻明白,他闹这一番终究是没有白费功夫,“妾全听殿下的安排。”

  “嗯?只有我们两人,你该叫什么?”太子搂着琼知,低声问他。

  琼知靠在太子怀里,声音低低的叫了一声:“爷。”这是琼知和太子之间的约定,没有外人的时候,琼知不必叫殿下,与寻常人家一般叫他即可。

  “乖,进去好好歇着,爷要好好给你安排,晚上来看你,在好好陪你。”太子把琼知送回内室安慰了一番,才起身离去。

  次日就有消息传出来,侍奴琼知,因为掉了孩子身子受损,于当天午夜子时殁了。

  何颜晟尚在禁足,闻得消息在房中放声大笑,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,“那小贱人如此命薄,即便殿下在如何恩宠,受不起就是受不起,折了福分命数,当真是活该!”

  乳父也是心中安稳,他因昨日受刑,今日还不能开口,但也跟着高兴,捂着嘴生怕笑出来扯破伤口。

  琼知被一顶小轿从后门送出太子府,并非像是传言那般已经死了,他身下垫着厚厚的软垫,手里捧着暖呼呼的手炉,坐在小轿里也是心情颇佳,离开只是暂时,等他再次回来,他就不是侍奴琼知了,而是太子侧君琼知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轿一路避开人群,从太子的另一位太傅成太傅家后门抬进去,从始至终没人看到过轿子里是什么人,成太傅却在家中正堂迎接琼知,成太傅带着自己的正君,受了琼知的三跪大礼,从此后家中多了一个待嫁的嫡出双子。

  楚岁朝在安国寺住了三天,因叶熙沉被正君宋陌乔找上门,无奈只能回去,楚岁朝也没多留,便和叶熙沉一起离开了安国寺,他先去看了楚太正君,家中一切安好,楚岁朝才回了宁安侯府,他书房里已经有三封密函,第一份就是太子府中的变故,第二封是宫中的情势,第三封是楚太师的近况,第四封就比较有意思了,是关于邬唐世家的,邬唐世家的家主邬白寻被御史弹劾,私自圈地,盘剥乡里,欧杀人命,血书送到了御前,陛下在朝堂上震怒,直接下旨把邬白寻革职,羁押回京,严命大理寺查办,回到后宫就收了邬贵君的节制后宫之权,交给了苏贵君。

  楚岁朝把密函细细的读了两遍,笑的前仰后合的,邬唐世家要栽跟头他早有预料,倒是没想到何氏家族动作这么快,而且下手就是狠的,直接奔着邬唐世家家主去了,这怎么能不让楚岁朝发笑呢,不先减除羽翼,反倒是奔着家主动手,这次何氏家族虽然行动的雷厉风行,但楚岁朝已经知道,不会有太大的效果,也解不了君后的困境,两个家族之间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
  回家的第一天晚上楚岁朝打算去正君的房里留夜,就吩咐把晚饭摆在穆端华房里,穆端华一听下奴禀告说侯爷今晚在他房中留夜的消息,早早就吩咐人准备了,这几天他已经想的清楚明白,他该用心的地方是这宁安侯府,侍奉主君才是他的第一要务,而不是整日为了宫里的事情分心,忽略了主君,穆端华一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立刻改正,他今晚要好好侍奉,绝对不能在让主君感觉被冷落,否则他真的会失宠的。

  这几日冷静思考,穆端华也知道楚岁朝虽然面上并无异色,但心里恐怕已经有些不痛快了,穆端华在面对楚岁朝的时候,总是格外的细心,主君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悦怎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呢,细细回想,若是换成别家,若是做正君的没有皇子身份,那么现在说不上怎样了,主君对他已经算是非常宽和温厚了,穆端华不想楚岁朝心里留疙瘩,想着尽早把事情解决,他觉得请罚或许可以,若是主君肯罚他,那只要罚过了,事情就算过去了。

  穆端华叫过来乳父,和他细细商量一番,把自己的想法对乳父说了一遍,乳父点着头说:“三殿下能想明白就好,如此请罚算是赎罪,侯爷不是严苛之人,只要正君好好认错,侯爷不会计较的。”乳父又思量片刻后低声叮嘱穆端华说:“三殿下别吝惜皮肉,罚狠点,即便侯爷不怜惜,也能解了心结,省的侯爷日后想起来就不痛快,若是能使侯爷怜惜,留夜就做点留夜该做的事情,三殿下好好侍奉,这件事也算就此揭过了。”

  穆端华咬着唇点点头,对沐冬说:“去帮我准备吧。”

  乳父本是坐在穆端华身边的,闻言有些心疼的揽住穆端华的肩膀说:“苦了三殿下了,这也是没法子,三殿下忍一忍吧。”

  穆端华摇摇头,“没什么苦的,我要与他在一起恩爱一辈子,才算是不枉此生,我爱他,总是要把他的感受放在我自己前头,即便是皮肉受点疼也无所谓,他是我的主君,我犯了错他自然能罚我,就算是我没犯错,他若是想罚我,我也只能受着,甘之如饴。”

  乳父岂能不明白穆端华的心思,爱一个人就是这样,把自己一切都捧到那人面前,人家珍惜是就是幸运,人家不屑一顾也是命数,这世道就是如此,双子活着本就卑微艰难,三殿下有皇子身份已经是他侥天之幸,无论侯爷是否真心,到底是对三殿下还算不错,正君该有的体面给的足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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